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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修改了哈,看過的親們,請回頭再看一遍,o(n_n)o~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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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琬道:“二爺已經走了,看情形今晚是再不會回來了,我已囑咐過他身邊的小子們一有動靜便往裏面遞話兒,姑娘只管放心!”

周珺琬滿意的點點頭,想了想,又道:“不過待會兒還是得讓錦繡扮成我的樣子,躺在床上才好。”

文媽媽忙道:“姑娘放心,我自會安排妥當的。”

於是待天一黑透後,周珺琬便披了鬥篷,帶了事先準備好的幾樣簡單祭品,趁著夜色,踏上了去往那片竹林的路。

彼時雪仍“唦唦”的下著,使得地面一直泛著幽幽的光,便是不打燈籠,也能將四下裏的景色大致瞧個分明。也幸得雪下得大,人們若非有急事輕易不肯出門,周珺琬這一路行來,才能得以一個人都不曾遇上過。

一時進了竹林以後,因竹林茂密,雪透不進來,再不能像之前那樣反射出幽弱的光,周珺琬看不清楚,只得打亮火折子點了臨行前文媽媽執意要讓她帶上的小巧琉璃燈,借著燈微弱的光,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去。

又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抵達了竹林深處的那間小屋前。

就見小屋的房頂也早被覆上了一層薄雪,襯著窗戶裏透出來的一縷清冷的微光,顯得整間屋子孤零零的,較之往日更覺蕭索。

周珺琬不由頓住了腳步,暗想今年的第一場雪早不下晚不下,偏挑在今日下,難道是上天也在憐惜連夫人紅顏薄命,也在為她落淚不成?轉念一想,若上天真有靈,當年也就不會任由連夫人被寧夫人和周太夫人合謀害死了,可見上天也是欺軟怕硬、欺善怕惡的!

念頭閃過,周珺琬輕輕推開了小屋的門,一陣穿堂風隨即吹過,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忙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反手關上了屋門。

屋內還像上次她來時那樣,什麽擺設都沒有,只在當中的長案上供著連夫人的牌位、兩盞長明燈並四五樣新鮮的果品,再就是一個三足泥金獸香爐,裏面插著幾支尚未燃盡的香,然香爐下卻沒有多少香灰,顯是有人時常擦拭灑掃,而這個人不用說必定是齊少衍。只不知他這會子去了哪裏,她原本還以為定會在這裏遇上他,還打算祭拜完連夫人後,便與他說說正事呢,如今看來,只能另找機會了。

想起齊少衍,周珺琬自然而然想起了上次在花園裏他對她提及連夫人時話語裏的沈痛和隱忍,她禁不住暗自喟嘆,若是連夫人如今還活著,她與齊少衍定是母慈子孝,日子過得不定怎生快活罷?只可惜天妒紅顏,讓她早早就去了,也讓齊少衍早早便失了母親的愛護庇佑,單就幼年失怙這一點來說,她與他倒也從某種程度上算得是同病相憐了,畢竟他們自小到大都幾乎沒得到過母愛,惟一不同的是,連夫人於齊少衍來講是真正的慈母,她的離去讓齊少衍痛心不已,杜氏卻明明還活著反不如死了,她的存在只會讓她悲憤厭惡不已!

強壓下心中的失望與嗟嘆,將自己準備的祭品輕手輕腳於長案上放好,再點上一炷香舉在手裏,周珺琬對著連夫人的牌位跪下,虔誠而恭敬的磕了三個頭,同時在心裏默默誦道:“連夫人,願您一路走好,下一世事事順遂,長命百歲,再不要受此生之苦楚……”

默誦完畢,周珺琬站起身來,將香插入香爐後,因見長案上長明燈裏的燈油已不多了,一旁又整好擺了個小油瓶,遂執起小油瓶,為那兩盞長明燈添起燈油來。

她添得專心,以致竟沒註意到屋門不知何時已被人推開了。

齊少衍修長的手指扶在門框上,定定望向屋內那一片幽幽微光中背對著他的女子,心裏忽然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來。

他原來還以為屋裏不會有人的,當然,他也從不希望這裏有人,這是屬於他和母親的地方,是他心裏最柔軟最溫暖的一處所在,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母親的安寧!

可看著眼前昏黃燈光下忙碌的背影,他心裏卻半點沒有不悅的感覺,不但沒有不悅,反而覺得酸酸的暖暖的,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除了他自己,眼前的人,是第一個也是惟一一個為他母親長明燈添燈油的人!

雖然那人一直背對著他,看不到面容,可他就是知道那是誰,第一眼就知道那是誰!

齊少衍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將想要流淚的沖動壓了回去,他正待走進屋裏,忽然一陣風起,不知哪裏來的一陣風穿堂入室,吹得滿室燈光搖曳。

周珺琬忙半俯下身,以身體護住了面前那兩盞油燈,雖然扔看不清她的面容,可單只看她的動作,單只看她那份小心翼翼,就足以感受到她的那份真心……落在不知情的人眼裏,只會以為這兩盞長明燈是為她家中長輩或是她所珍視的人點的,卻不知道,她們根本素不相識!

齊少衍心裏,就越發覺得溫暖了。他禁不住舉步,輕輕走進了屋裏。

彼時周珺琬也已感覺到異常,擡起了頭來,整好就瞧見齊少衍正一步一步向她走近,清逸俊朗的臉上,是她所從沒見過的溫柔,也不知是不是對她的,她的心跳沒來由的一下子加快了許多,喉嚨更是瞬間著了火一般,幹澀得難受,片刻方結結巴巴擠出一句:“我、我只想盡一點自己的心意,沒別、別的意思,你若是不高興的話,我可以馬、馬上走……”

------題外話------

親們,平安夜快樂哦,O(∩_∩)O~

章一二四

更新時間:2013-1-14 11:51:22 本章字數:3428

“我、我只想盡一點自己的心意,沒別、別的意思,你若是不高興的話,我可以馬、馬上走……”周珺琬結結巴巴的說著,心下已是後悔不來,早在上次誤闖了這裏差點被齊少衍掐死時,她就該知道這裏是他的禁地,是她乃至所有人都輕易不能來的地方,可她今兒個卻又明知故犯了,也不知齊少衍心裏這會子是怎生的生氣?早知道她就不該來,就該在自己院裏設了祭壇祭奠連夫人,再不然就該事先使文媽媽去知會齊少衍一聲,待取得了他的同意後,再來也不遲的!

她正暗自後悔著,冷不防就聽得齊少衍沈聲開了口:“你是除了我以外,第一個為我母親長明燈添燈油的人!”

他一開口,周珺琬便聞見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兒,不由暗想到,名義上自己的生辰,白日裏還多多少少接受了旁人的祝賀,甚至就連她因現如今管著家,都不得不使人依例送了禮物和席面去,在旁人眼裏本該是高興的日子,實則卻是自己親娘的忌日,他的苦悶與憋屈無處排遣,可不就只剩下喝悶酒一途了?

念頭閃過,她隨即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他沒有不高興,心下瞬間一松,只是說話時仍有些微的結巴:“我也只是瞧著旁邊就有油瓶,略、略盡了一點自己的綿薄之力罷了,沒、沒什麽的……”

說完禁不住在心裏罵自己,自己平日裏沒有結巴毛病的,怎麽這會子一見了齊少衍,卻連話都抖不利索了?還不知道他會因此怎麽看她?可話又說回來,他怎麽看她都是他的事,與她什麽相幹?

胡思亂想間,又聽得齊少衍沈聲開了口:“不管怎麽樣,你的心意我和我娘都領了!”說話間,定定看向了周珺琬,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愛豦穬劇

齊少衍話雖說得冷靜,表情已也回覆到了與平日一般無二,只除了眼神與往日的冷若冰霜不同以外,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時此刻他心裏是何等的百感交集。他原本還以為,這世上除了他和慕容璧以外,已再沒人記得今日是他母親的忌日,——偏慕容璧這會子又不在京城,更不會有人會想著祭奠他母親,就譬如說齊亨那個狠心絕情的,這二十多年來,可不就從未祭奠過他母親哪怕一次?他們可是結發夫妻,一日夫妻尚且百日恩呢,更何況他們還曾有過幾年恩愛的日子!

卻沒想到,他那日不過白與周珺琬提了一句二十四日是他母親的忌日,她今日便真來祭奠他母親了,單只這份心意,已足夠讓他動容了,更何況因為有了她的這一舉動,讓他覺得在偌大一個西寧侯府乃至整個世界,原來還是有人與他一樣記掛著他母親,他原來並不孤單,他的苦郁與悲憤原來有人知曉並理解,他又怎能不覺得溫暖和感動?

周珺琬並不知道齊少衍心裏這會子已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她只是覺得在他定定的柔和目光的註視下,她連手腳都快不知道該怎麽放了,心更是跳得快要蹦出胸腔之外,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無所遁形的幹幹的似正被架在火上灼燒的感覺。

她很想即刻離開的,可雙腳卻似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根本移動不了分毫,因只能強壓下滿心的慌亂,強笑著開口道:“只是一點小事罷了,不值當什麽,你……大爺真不必如此客氣!”卻是半點不敢與齊少衍對視,怕一個不小心,便被他幽邃的雙眸吸了進去。

齊少衍將她的不自然盡收眼底,心裏約莫有了數,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遂也就見好就收,收回目光一派閑適的道:“這會子雪正下得緊,不知你可否賞臉,留下來喝一杯熱茶再走?一來暖暖身子,二來也好讓我聊表答謝之意!”說著舉步往靈堂左側的小門前走去。

一旦不被他定定的註視著,周珺琬立時覺得輕松了許多,只是手腳卻依然沒有變回自己的,明明理智就在一旁叫著她該回去了,以免橫生枝節,然雙腳卻在瞧見齊少衍舉步後,不由自主跟在了他的後面。

雖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周珺琬卻是至今才知道,原來連夫人的靈堂雖布置得簡單,靈堂旁的小屋卻別有洞天。

正對著窗戶的是一張鋪了玄底暗紋的竹榻,榻上整齊的擺放著被褥衾枕;角落裏放著一個朱漆圓角櫃並一個小小的博古架,上面擺著四五個造型各異卻都不失古樸的美人瓶;靠窗則擺著兩把花梨木椅子並一個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套一看就有年頭了的青花瓷茶具……整間屋子雖小,家俱陳設也簡單,卻灑掃得幹幹凈凈,顯是經常有人在這裏起居,而這個人不用說正是齊少衍。

他竟帶她來這樣私密的地方,也不知是何用意?周珺琬才稍稍平覆了幾分的心跳,瞬間又加快了許多,又忍不住暗罵自己,人家不都說了嗎,只是想留她喝一杯熱茶暖暖身子,聊表謝意而已,根本沒有其他意思,她實在想太多了!

齊少衍的聲音適時想起:“坐!”

周珺琬忙回過神來,紅著臉依言坐到了窗前的一張椅子上。

齊少衍也跟著坐下,隨即執起桌上的茶壺,點湯、分乳、續水、溫杯……專註的沏起茶來。他本就生得俊美,再配上這一系列如行雲流水的動作,簡直優美得就像是一副動態的畫一般,讓人根本移不開眼球。

就譬如此時此刻的周珺琬,她就無論如何也沒法做到讓自己不去看齊少衍,哪怕她明知她不該這樣盯著一個男人看,可就是著了魔般的忍不住!

半晌,還是齊少衍將茶沏好,遞了一杯至她面前,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雙頰立時火燒一般的疼,忙雙手接過茶杯,聲若蚊蚋的道了一句:“謝謝!”便忙低垂下了頭去,暗罵自己今兒個怎麽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態至此,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不好意思再擡起頭來,周珺琬只得盯著手裏的茶杯看,就見白底青花的茶杯裏面,茶葉飽滿圓潤,條索緊結,葉張脈絡細密,葉芽大小長短均勻,色澤翠綠而有光澤,嫩綠如山澗溪塘,芽葉在杯底舒展開來有如嫩芽初迸,形如蓮心,茶色嫩綠清澈,綠中透黃,茶底柔軟,茶香醇厚,端的是色翠、香幽、味醇、形美,恰如它的主人一般……只是,自己怎麽又胡思亂想起來,也真是忒沒出息了!

意識到自己今晚是沒法控制自己的思緒了,周珺琬決定與齊少衍談談正事,轉移一下註意力,也省得她老是浮想聯翩,因忙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幹澀的喉嚨,開口說道:“難得今兒個清靜,整好可以與大爺說說正事……”

“你知道嗎,你不但是第一個為我娘長明燈添燈油的人,也是第一個我親自沏茶給她喝的人!”不想齊少衍卻低低的與她一道開了口。

周珺琬的話音就一下子戛然而止了,心跳也隨之漏了一拍。她不是年少無知未經人事的小姑娘,相反,她兩世合起來的經歷和閱歷,足以讓她看人看事情比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都通透分明,所以她當然聽出了齊少衍話裏的異樣,也明白了他話裏隱藏的意思。

只是,聽出來歸聽出來了,她卻打心眼兒不敢相信,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因此並沒接齊少衍的話,仍顧自說著自己的,“如今府裏的情勢相信我不說大爺也知道,我也就不多廢話了,我只是想問,接下來大爺可有什麽打算?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大爺意下如何?如今三爺被送去了山塘書院,一年半載約莫是回不來了,況三爺終究是庶子,侯爺便是再偏心,也得防著禦史們彈劾寵妾滅妻,廢嫡立庶;至於齊少游,你我都知道他如今已是廢人一個,況又出了寧氏的事,他如今已是焦頭爛額,便是有心爭那個位子,也是暫時沒那個力氣了。大爺何不趁這段時間,回了太夫人和侯爺,好生請個大夫回來‘治治’你的腿?大爺終究還年輕,又是府裏名正言順的嫡長子,若是一朝治好了腿,再結上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娶回一位溫柔賢惠的少夫人,早日生下嫡長孫,還愁那個位子不手到擒來?到時候自然也就可以為夫人正名,為夫人討回應得的公道了!”

這番話,是周珺琬在來之前便已想好要對齊少衍說的,之前還不覺得什麽,但當這會子真把話說出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心裏竟然很不好受,尤其是在說到他將‘娶回一位溫柔賢惠的少夫人’時,她的心就更是一下子被人揪緊了似的,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定是屋子太小,又沒開窗不透氣的緣故,所以她才會覺得喘不上氣。

因見齊少衍聽罷自己的話後,只是緊抿著薄唇,半晌都不說話,周珺琬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只得又道:“當然,這只是我的一點子淺見,究竟要如何做,還得看大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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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Q神馬的,真素不好寫啊……

章一二五

更新時間:2013-1-14 11:51:32 本章字數:3401

周珺琬把話說完,齊少衍良久都沒有說話,周珺琬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也不敢正眼看他的神色,怕自己一看了就移不開眼球以致再次失態,只得低垂下了頭去。愛豦穬劇

又過了片刻,齊少衍終於沈聲開了口:“你這些話,都是真心話?還是你覺得,我想要拿回本就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就必須借助外力的幫助和扶持,才能如願以償,你覺得我個人沒有那個能力?”

他怎麽竟會想到自己是在懷疑他的能力上面去了?周珺琬聞言,不由急了,忙擡頭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從不懷疑你的能力!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只是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清楚分明的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我只是覺得……那樣你的路必定會好走許多,咱總不能放著有捷徑不走,卻偏要去選擇一條荊棘滿布的路罷?與你本身的能力又有什麽相幹?還請你不要誤會……”

“我沒有誤會!”話音未落,齊少衍已擡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明明就有康莊大道可走,誰又還肯去走那荊棘小道?這原是人之常情。只是那樣一來,”頓了一頓,冷嗤道,“我豈非變成與那個無情無義之人一樣的人了?”

他如何不知道只要自己能結上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再盡快生下一個兒子,西寧侯世子之位便十有八九能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可那不是他想要的,本來他身為堂堂正正的嫡長子,那位子就應當是他的,他如今只是拿回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況他心裏其實並不是真想要那個位子,——即便將來他得到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即時將其毀滅了,他只是想為母親和自己正名,只是想為母親討回一個應得的公道而已,又哪裏值當他賠上自己的終身幸福去與一個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女子過一輩子,那豈不是害了自己,更害了那位無辜的女子,甚至將來還會害了自己的孩子?他不是齊亨,更不想變成下一個齊亨!

看來對齊亨這個父親,他是真憎恨到了骨子裏,對前者賣妻求榮,倚靠裙帶關系上位之舉,就更是嗤之以鼻到了極致……周珺琬立時便明白了齊少衍的意思,心裏隨即浮上一股莫名的喜悅來,齊少衍這幾句話固然毫不遮掩的表達出了他對齊亨的憎惡,卻也同時表明了他沒有想過要娶一門門當戶對妻室的態度,這可真是太好了!

念頭一閃而過間,周珺琬已是兩頰滾燙,滿心慌亂,齊少衍想不想娶一門門當戶對的妻室又與她什麽相幹,他們說到底只是盟友而已,輪得到她高興或是沮喪嗎?

她忙強壓下自己煩亂的心緒,急聲開口道:“既然大爺自有主意,那我就不多說了。時辰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告辭!”說話間,同時起身福了一福,話音落下的同時,人也已飛快走出了幾步,她怕自己再不離開,會不知道何時又失態。

“等等!”只可惜她還未行至門邊,身後已傳來齊少衍的聲音:“你就不想聽聽我到底有什麽打算嗎?我們可是盟友呢,你就沒想過自己可能有什麽地方是能幫上我忙的?”

這話說得周珺琬不好再走,只得停下來轉身道:“那不知我有什麽地方是能幫上大爺的,還請大爺吩咐!”她是真不想再與齊少衍單獨再待下去了,不,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再這樣下去,自己將來休想全身而退。

齊少衍擺擺手:“吩咐不敢當!只是我的打算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不如坐下來,聽我細細與你道來?”

“大爺請講!”周珺琬只得又坐了回去。

齊少衍就正色說道起來:“我的打算與你方才說的差不多,也是尋一個合適的時機‘治好’雙腿,然後從人後走到人前去,好叫旁人都知道,西寧侯府的嫡長子已經痊愈,至少已經具備了請封世子之位的客觀條件。”畢竟大燕自開國以來,還沒有哪個權貴公侯之家的繼承人是殘廢的,四肢健全乃是最基本的條件,當然,光有四肢健全還不夠,光有嫡長身份也還不能萬無一失,好歹其人得有幾分能力,所以待“治好”腿以後,他還得尋下合適的時機,讓西寧侯府上下更讓旁人看見他的能力。

見周珺琬一邊聽一邊點頭,齊少衍又道:“等這些前期準備做得差不多後,我會設法聯絡族老們,通過他們向那人施壓,到時候管保他連半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不但他,寧家那邊也休想幹涉此事,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畢竟從明面兒上來說,齊少衍可是齊亨與寧夫人的長子,西寧侯府正兒八經的嫡長子,之前他不能承爵,只是因為雙腿的原因而已,等到他腿一治好,難道齊亨和寧夫人並寧家還敢攔著不封他為世子?同是兒子,同是外孫子與外甥,齊亨與寧家難道還能真當著滿京城人的面兒厚此薄彼不成?那豈不是擺明了說其中有鬼?他們不但不能攔著,還得擺出一副高興和與有榮焉的樣子來,可不就真只有“啞巴吃黃連”了?

“大爺的計劃很好,只是聽起來我好像並沒有能什麽幫得上忙的地方。”周珺琬沈吟道,不管是尋找大夫還是聯絡族老,都不是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所能幫上忙的,到底齊少衍要她做什麽?

齊少衍深深看了她一眼,直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去後,才道:“在此期間,我打算將齊少游已算不得男人了之事,曝光於人前……”

話沒說完,周珺琬已是恍然大悟,忙打斷他道:“我明白大爺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將此事辦得妥妥貼貼,絕不會壞了大爺的大事!”雖然彼時她心裏半點既能將齊少游的隱疾暴露,又能將自己摘個幹凈的主意都沒有,但齊少衍既說了他們是盟友,既開了口要她幫忙,她自然不能拒絕,況也不想拒絕。

沒料到周珺琬竟會誤會自己的意思,齊少衍眼裏飛快閃過一抹錯愕,但隨即便一挑眉,似笑非笑道:“我幾時說過此事要你去辦了?我怎麽可能讓你為難?”

竟不是讓自己出面曝光齊少游的隱疾……周珺琬怔了一下,才遲疑道:“可他一直瞞得極好,連貼身伺候的小子都不知道,所知者不外乎他自己,寧氏和我並文媽媽而已,文媽媽知道還是不得為外人道的,你根本無從下手!”而且不是讓她出面曝光此事,那她還能再幫上什麽忙?

“我自有我的法子,你就不必擔心了。”齊少衍卻不肯再多說。

周珺琬不由越發迷糊了,“那我到底還有什麽地方是能幫上大爺的?”連內宅的事都不讓她幫忙了,她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派上什麽用場。

齊少衍就微微勾了勾唇角,——即便只是這樣一個細小的表情,已讓他的臉又生動不少,在燈光的照射下,實在俊美得讓人招架不住,“我告訴你這些,其實只是想讓你心裏有個底,以免到時候事發突然,應對不過來罷了。”

不待周珺琬開口,又道:“等事情一鬧開,以齊少游素來愛面子勝過一切的性子來看,他勢必不好意思再進內院,更不必說去你院子裏歇息,到時候我也就可以放心了!”以往雖知道她每晚上都不得不與齊少游同床共枕,但因知道齊少游什麽都做不了,他心裏便是隱隱有幾分不舒服,到底還不到不能忍受的地步,然這會子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他竟是覺得半點也再忍不下去,只恨不得齊少游以後都不得再踏進她屋裏一步!

“大爺有什麽可不放心的……”周珺琬下意識接道,等話說出口了,才意識到他這話似是別有深意,亦連他此時看她的眼神都是意味深長。她不敢去深想,忙岔開話題道:“大爺可還有什麽吩咐?”

“叫我子謙,別一口一個‘大爺’的,聽著怪別扭的,我們本就是平等的!”齊少衍不答反問,“你那邊可有需要我幫忙的?要革去姓崔的舉人功名,陸炳只怕還沒有那個能耐!”

周珺琬聞言一怔,隨即想到自己的事只怕就沒一件瞞得過他的,因忙道:“暫時還不需要,等有需要時,少不得要請大爺……”

“子謙!”‘幫忙’二字還未說出口,已被齊少衍打斷。

周珺琬本想裝作沒聽見他之前話的,她一直都很明白自己是什麽身份,被他這麽一打斷,到底不好再裝下去,只得強笑道:“大爺的表字豈是我一個婦道人家可以輕喚的?讓旁人知道了,沒的笑話大爺,我還是就喚大爺的好。時辰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文媽媽這會兒在家裏還不定怎生擔心呢!大爺請留步!”

說完再次起身向門口走去,好在這一次,齊少衍總算沒有再喚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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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下雪了,雖然只是飄了一點,但也夠讓人興奮了,O(∩_∩)O

章一二六

更新時間:2013-1-14 11:51:33 本章字數:3518

半夜裏,周珺琬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覺身上一重,她本就覺輕,幾乎是瞬間已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熟悉的幽邃眼睛。愛豦穬劇她的心立刻“噗通噗通”劇烈跳動起來,不敢直視那眼睛,於是移開視線,就見自己房間的窗戶不知何時被誰推開了,外面的雪光照進來,將她身上的人面孔照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其上的溫柔與憐惜都一覽無遺。

“齊少衍……大爺,您怎麽……”周珺琬心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噓——”卻被齊少衍伸出食指壓在唇上,堵住了她後面沒說完的話,隨即更是慢慢俯下身,溫柔的吻在了她的唇角,聲如醇酒,“叫我子謙。”說完,目光灼灼的盯住她,顯是在等她喚他。

周珺琬的心就跳得更快了,只覺連呼吸都要停止了,半晌方遲疑的叫了一聲:“子謙……”也不敢太大聲,惟恐驚動了外面之前瞧她回來時,神色有些不大好以為她遇到了什麽事,因而執意要給她值夜的文媽媽。

齊少衍得了滿意的回答,就緩緩勾唇笑了起來,然後翻身進了她的被子,帶有薄繭的手慢慢撫上她的臉頰,再順著脖頸,慢慢滑下,解起周珺琬的衣襟來。

衣襟被解開,感覺到有涼風侵進來,周珺琬禁不住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偏身上燙得厲害,想出言阻止齊少衍的,卻怎麽也開不了那個口,想以動作阻止他的,手更是軟得根本擡不起來……

正自意亂情迷之際,耳邊忽然傳來陣陣腳步聲,周珺琬唬了一大跳,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就對上了手持戳燈的文媽媽的臉。

燈光下,文媽媽的臉上滿滿都是擔憂和心疼,“姑娘,可是做噩夢了?我方才聽您牙關咬得死緊,要不,我陪您睡罷……”從竹林回來,她就見姑娘神情不對,想問姑娘遇上了什麽事兒的,偏姑娘又一個字都不肯說,她當時就留了心,執意要給姑娘值夜,誰知道姑娘還真做噩夢了!

“沒事,我沒事,媽媽且放心睡你的去,這麽冷的天兒,凍病了可就不好了!”周珺琬不待文媽媽把話說完,已忙忙打斷了她,見文媽媽還要再說,忙搶在她之前道,“我真沒事兒,就是做了個夢罷了,但不是噩夢,媽媽別擔心!”

好說歹說打發了文媽媽,方拭了拭額角的細汗,躺回被窩裏,懊惱的一扯被褥,將自己整個人連人帶頭都蒙進了被褥裏。

真是的,自己怎麽竟會做了這樣一個夢!本來她自竹林回來盥洗畢躺下後,就因之前齊少衍的某些話某些眼神轉輾反側以致不能成眠,誰曾想好容易才睡著了,竟又做了這樣一個夢,幸好沒有旁人知曉,亦連文媽媽都不知道,不然,她以後可真沒臉見人了!

周珺琬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方才自己是做春夢了,不由在心裏暗嘆,雖然不論是作為沈涼還是作為周珺琬,她年紀都不小了,依理也是時候該如狼似虎了。可事實卻是,她身為沈涼時因成天忙於種花兒賣花兒,便是一心熱愛崔之放,也幾乎從沒有過主動想要他的時候,而周珺琬就算家道中落了,也是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只怕也從不曾有過那樣輕狂的想法兒……誰知道她今晚上就楞是做了這樣一個夢,夢的對象還是齊少衍?!

對齊少衍的好感,她瞞得了別人,瞞不了自己的心,可同時她也知道,她跟他是怎麽也不可能了,且不說她如今的身份算是他的弟媳婦,他們若真在一起了,只會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就算她不是他的弟媳,以她卑微的身份、殘破的身體和千瘡百孔的心,也是無論如何配不上他堂堂西寧侯府嫡長子的。他就算如今不得志,在旁人眼裏只是廢人一個,卻也掩蓋不了他天生貴族公子的高貴出身,只看他烹茶時的優雅與有條不紊,就可見一斑,這樣一個謫仙似的人兒,也是她可以肖想的?這簡直就是天字第一號大笑話兒!

周珺琬無聲的嘆了口氣,禁不住又想起了之前夢裏的情景,才冷卻下來的身體一下子又燥熱起來,只得煩躁的打開被子,長長吐了一口氣。

她這會兒惟一慶幸的,就是齊少游今夜歇在了外書房,而不是她屋裏,不然她這會子還得想個適當的說辭將其糊弄過去。

想到齊少游,周珺琬心裏攸地升起一股厭惡來,再一想到自己身下躺的身上蓋的衾褥都是素日裏齊少游用過的,彼時甚至還帶著他的氣息,她就更是幾欲作嘔。當下竟是片刻也再容忍不得,猛地翻身坐起,下床打開墻角的大櫥櫃,便取了新的被褥,也不叫文媽媽進來幫忙,自己動手飛快的換將起來。

期間文媽媽聽到動靜,也曾在外面問:“姑娘,發生了什麽事?可要我進來伺候?”

被她拿話混過去了,“沒事兒,不過是才出了點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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